中国介入服务和IT关税谈判
此外,英国金融时报昨日称,美国主导的以降低一系列电子产品关税的IT谈判,也因中国的响应有望在几周内重启。
复旦大学全球投资与贸易研究中心主任袁堂军告诉早报记者,中国响应两个谈判的举动是“被逼”必须表一个姿态:就是愿意接受国际规则,或者至少是愿意接近国际规则。
“自贸试验区是一个局部开放,若没有后续,其他国家看不到中国开放的诚意,那么这个局部开放本身走得也是比较艰难的,只有这样的姿态,自贸试验区才可以推进,可以做到真正的先行先试。”袁堂军说。
TiSA谈判由美国、欧盟等于去年发起,旨在达成一份用以规范全球每年4万亿美元服务贸易的协议,它与中国现在加入的世界贸易组织(WTO)《服务贸易总协定》(GATS)不同,后者被认为已落后于时代。TiSA也因此被称为“WTO的丧钟”。
IT谈判旨在更新1996年达成的信息技术产品协议(Information Technology Agreement,简称ITA)。美国和其他国家在7月中断了IT谈判,原因是中国提交了一份包括计算机在内的超过100个产品的列表,打算把这些产品排除在作为谈判中心议题的256个产品列表之外。
美国与另外19个WTO成员一直试图促成一项多边协议,对IT协议加以扩展。由于中国是IT产品主要出口国,中国对该谈判的参与被视为至关重要。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10月6日,美国驻WTO大使、美国政府在信息技术与服务业谈判中的首席谈判专家彭克(Michael Punke)称,由于巴厘岛会谈取得的进展,IT谈判预计最早将于10月21日在日内瓦重启。
美国担忧中国搅混水
国家发改委学术委员会秘书长张燕生曾表示,当前全球经济正在发生多重变局,一是美欧推动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PP)、跨大西洋(600558,股吧)贸易与投资伙伴关系协定(TTIP)等自由贸易区(FTA)战略,打造高标准FTA范本,为全球治理的未来建章立制;二是推动“双边投资协定”(BIT2012)、“服务贸易协定”(TiSA),打造高标准投资自由化和服务贸易自由化范本,等等。
“对这些谈判,美国很积极,目的很清楚,美国等国的服务业在所有产业中的占比、在全球产业链中的占比都非常高,全球化要往更纵深的领域推进的话,服务贸易等领域必须更自由,才能把全球产业链更好地串起来,而现在全球产业链还是碎片化的。”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袁志刚告诉早报记者,“而且,服务贸易和货物贸易不一样,前者必须是高度自由才有可能为实体经济服务得更好。在这点上,美国的决心蛮大的。”
袁志刚指出,在去年时任中国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和美国总统奥巴马会面之前,中国舆论基本上都不怎么积极应对全球化新趋势带来的高标准贸易规则。“现在应该说是一个大的转折,无论是TPP也好,TiSA也好,中国都是积极应对,我认为这是对的。”
不过,对于中国的“积极”,美国有担忧。
由于中国曾在IT谈判中采取强硬立场,美国官员对于中国试图加入TiSA谈判的努力感到担忧。
“TiSA谈判的成员国都担心中国来了会搅得一潭浑水。中国已经有这样的潜力,WTO多哈回合谈判(的僵局)就是它们的"前车之鉴"。”袁堂军说。
中国准备尚不充分
上周在巴厘岛与美国和其他参与信息技术(IT)谈判方的会谈期间,中国试图缓和此类担忧情绪。中国还试图令美国和其他国家放心,表示中国不愿意成为服务贸易谈判的绊脚石。
在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内部课题《深化经济体制改革重点领域一揽子方案》之子课题《新形势下对外开放的战略布局》中,执笔人黄海洲、周诚君指出,虽然2001年中国加入WTO后履行开放承诺,但还在一些领域保留了限制措施,在服务贸易领域的保护比较突出,市场准入限制相当严格。
袁堂军表示,TiSA可以理解为GATS的升级版,其服务业开放程度,不再是服务贸易的关税壁垒被消除,而是整体的开放,包含服务业投资的开放等,涉及人、物、资金的全面自由流动。
袁堂军指出,信息服务方面又是中国比较谨慎的地方,因此,IT谈判和TiSA谈判都不是轻易谈得下来的,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做很多努力。
不过,袁志刚认为,谈判仍存在余地。“中国代表发展中国家应该进入谈判,去捍卫一些利益。谈判简单来说,就是利益之争,利益的背后,是各国的要素比较优势不同,发展阶段不同,发达国家所要捍卫的利益,与我们所要捍卫的利益,肯定是不一样的。”
进入谈判,中国准备还不充分。“美国也会尽量避免中国进入谈判之后,可能降低整个TiSA的标准。”袁堂军说。
黄海洲、周诚君在上述文章中称,中国对国际自由贸易的理论研究在相当程度上还停留在传统的WTO多边贸易框架体制下,对更高标准国际自由贸易协定的框架、内容、要义及相关具体问题,还普遍存在着理论研究和评估不足。
对接自贸试验区?
袁堂军认为,如果上述谈判不能顺利进行,将限制自贸试验区的功能,和自贸试验区探索未来的途径。
他指出,自贸试验区一个重要功能就是去靠近全球高标准贸易规则,很多规则是带有整体性的,比如金融自由化,在局部很难完全实现。“所以现在,中国可以表态,愿意在大框架上向这些高标准规则靠拢,那么在此基础上,自贸试验区的推进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然,自贸试验区的探索可能是水深得连石头也摸不着。”
“TiSA不参与、TTP投资自由化不参与的话,自贸试验区本身就有很多规则上的限制,就发挥不了期望它能起到的作用。”袁堂军说。